前院传来接车的动静,文过放下书,站起身。
侍者们前簇后拥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。
女人用纱巾包着脸,戴着墨镜,文过却一眼认出,那不是花璃。
说好的总裁亲自要来,怎么委托了别人?
还包装得像个木乃伊,不能见人一样。
文过心下不悦,但还是迎上前去。
刚要开口寒暄,那个女人却向他点了点头:文总,请私晤。
这是不让人说话的意思。
二楼包间,厚重的窗帘垂下,金丝楠木宴席桌上,已经摆好红酒。
侍者上前,想来拿二人的外套,却被文过挥挥手赶出去。
门关上,四周安静下来。
这时文过才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薄荷香气。
像是女人衣物上喷洒的香氛。似曾相识,却孱弱无力,无法捕捉,不禁又添心堵。
他现在很急,要长话短说。
您是幻界的人?开门见山。
这应该是花璃的秘书,或者副总什么的。
幻界这样死而不僵的龙头企业,想必不会干出随便派个人来应付他,这种出格的事情。
是。女人点点头。
这时她才把墨镜和丝巾摘下。
挽起的黑发散落,淡妆盖不住面容疲惫,余病之中肤色苍白,目光倦怠,却一如往昔的淡漠骄矜。
标志性微笑在这样的脸上挂不住,让她看起来尤为陌生。
纵使教养良好、且经过大风大浪如文过,还是没能忍住震惊。
他几乎差点站起来:李渊李李总?
为感谢令妹的临危不乱而来。文总尽可以向我提要求。
李渊和没解释自己假死的事情。
既然文过一开始就想速战速决,那么她也直奔主题。
您不是已经要求?文羽 ', '')('文过已好久没经历大脑宕机的突发事件,一时间,想攀谈的条款在脑海中乱成一锅粥。
我不,我要把阿羽接回来。
乱的时候先考虑重要的事情。
李渊和感到不可思议。
她疑惑道:您的妹妹?是我们对她有照顾不周的地方,您尽可提出来。
照顾不周?
文过没能忍住内心的激动。
事实上,救场那件事后,对文羽的事情,他就一直敏感暴躁。
你们把阿羽拉到毒枭的场子去,还轻描淡写地称之为照顾不周?
李李总,我很敬佩您的学识和才华,可我只有这一个妹妹,而且文家大小姐有底子在家游手好闲一辈子!
我不想要别的,您只要把阿羽交出来,要多少违约金都可以。
李渊和沉默了,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小学老师,正在面对失去理智的家长。
她又不是绑架犯,放不放人是她能说了算的吗?
这位兄长显然没和自己的亲亲妹妹好好沟通过。
难不成能让她把人打晕,连夜绑着送到他手里?
文过还真就这个意思。
跟花狸子干那种活是会上瘾的,人,都是会对危险上瘾的。
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,要让一个尝到甜头的姑娘就此金盆洗手,不是费点口舌就管用的。
文总,这不是我说了算
我知道,我知道。
文过强行按捺焦躁,生硬地堆起一个笑。
妹妹还在她们手上,此时翻脸施压并不是明智之举。
只要李总愿意把文羽还回来,这个人情就算我头上日后幻界有什么需要,我自当不辞。
这您得和文羽单独沟通。李渊和很少会有百口莫辩的无力感。
李总,阿羽的态度我清楚。我知道她并不想离开您
文过平静了些,叹着气。
我并不在意什么程序正当、契约精神,也不得不违背她的感受。
您只需要把阿羽交到我手里即可,剩下的事情,我自能办妥。
对文羽来说不太厚道。
是很不厚道。 ', '')('小时候被父母支配,长大了还有个继承家业的哥哥管着。
她的人生是如此暗无天日,像一个用金银装裱的牢笼。
既然这样文总的家事我确实不方便过问。
李渊和不是个难说话的人,她答应文过的要求,也不代表她赞同文过的做法。
她认为文羽应该学会自己去摆平她哥哥。
不过我此次前来也为文总带了份酬谢礼物,还望文总笑纳。 ', '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