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了,郑牡丹和裴廖青联手,由头借的是裴岁夕的身份,一个乳臭未干的姑娘不过是个幌子。
但
', '')('幌子也要分亲疏远近,裴廖青作为亲舅舅当然牢牢掌握主动权,私心里觉得裴岁夕肯定更听这个血脉至亲的话,要是发现裴宣先和郑牡丹打成一片恐怕又要生变。
所有人都准备了几张面孔,等待着随时换上其中一张。
真是既有意思又可悲。
再往东奔袭一天一夜,暮色将至时众人汇合数股兵马行至壶口关下。
这是一片峡谷,残阳如血洒落大片光辉,从一线缝隙当中射过来。
夏日夕阳尤其刺眼,裴宣抬手挡了挡,阳光从手指缝隙中钻出,很快勾勒出险峻的山体。
真是一个打伏击的绝佳之地啊,在山巅用滚轮吊上石头等大军过去时砸下来堵住两侧出口,预备连片的火油和箭矢,大军进去就瓮中捉鳖,不说全军覆没吧也要折损过半。
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,可惜谁让这是必经之路呢,如果要绕路就要多加几天行程。
郑牡丹微微颔首示意:你走前面。
裴宣用眼神表示质疑:你怎么不去?让我这个手无寸铁的柔弱文官走前面?你良心能安吗?
郑希言目不斜视假装看不见。
裴宣无可奈何勒紧缰绳慢悠悠的往前踱步,三军尽在她身后。
峡谷中比外间更阴冷潮湿,盛夏天气进入峡道之中一股阴凉之气立刻侵袭而来,驱散了燥热暑气,裴宣一马当先,郑牡丹紧随其后,稍落后裴宣半步。
整个峡谷寂静无声不闻鸟鸣,只有马蹄声静悄悄的响了起来,显得平静的有些可怖。
没有鸟叫说明四周都是人啊。
峡谷狭窄,大军全数通过需要至少两个时辰,有脑子的设伏肯定不会在将领一开始进去时就动手,裴宣走的很安心。
夕阳渐渐落下,一轮皎洁的明月从山隙当中升起,落下如银般的月色。
裴宣也逐渐走到了峡谷的尽头,不远处的黑暗中隐约可见一线出口,大军蜿蜒如一条长龙缀在其身后,至少还有一半大军在峡谷外,但没办法,尽数歼灭不现实。
再不动手就迟了,此刻动手有一半把握能歼灭主将,所以不会再迟疑。
一步、两步,三步——
远处山巅上骤然传来一声锐利的长鸣,是弩箭撕裂长空之声,这一下要是射中别说人了,就是一匹骏马也能射个洞穿。
与此同时万箭齐发,箭矢携带烈火从天而降,遮天蔽日。
裴宣稍稍偏转马头抬眼没有动弹,本来也是,按她的身手现在躲也躲不过去,徒手接弩箭更是天方夜谭。
“小心——”站在郑牡丹身后的裨将一声惊呼就要冲过来替她挡住。
在裨将之前郑牡丹已经驱马上前,长刀出鞘,却仅仅只是挡在她身前未做应对。
那支弩箭转瞬而至,沿着马身险险与裴宣擦身而过。
骏马受惊要逃嘶鸣一声掀起马蹄,裴宣勒紧缰绳低喝道:“吁——”
弩箭骤至的劲风激起女子垂落的长发,燃烧的烈焰射中地下埋藏的火油,火焰霎时间冲天而起,烟尘扭曲了视线中的一切。
郑牡丹厉喝一声,她积威日久,手下都是精兵强将虽一时慌乱很快井然有序左手秉盾以自卫,箭矢尽数落与秉盾之上。
裴宣回头看了一眼火油,在刹那的燃烧过后火油很快消耗殆尽,像一阵可笑的烟火扑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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