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经失去战斗力的刺客。
正在此时,子书谨从一层船舱一跃而起,不染纤尘的白裙被血染的猩红,像一轮染血的明月落入人间。
她的脸上、手中甚至裙摆都滴滴答答往下滴着鲜红的血液,再没有之前在裴府后门所见的半点仙气凛然,不沾世俗。
但裴宣莫名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她,她并不感到害怕或畏惧,只感到一阵理所当然的熟悉。
这才是子书谨。
刀快劈到裴宣脖子上了,她没躲,远处骤然传来咻的一声,刺破长夜,钉在了刺客的左肩上。
又一箭,射中了刺客的右肩,只留下一个头颅让子书谨一剑斩下。
另一边郑牡丹也正好解决掉针对裴灵祈的刺客。
整个船上只剩下一个活口,那个被卸去了下巴和一只手臂的刺客艰难的换了另一只手,在鲜血中爬动,在最后一刻暴露出目标。
他的匕首对准了裴灵祈!
“咻——”
匕首落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,远处一艘巨大的花船缓缓靠近,暮色中那只花船嵌满了各色鲜花,如云的美人挤挤挨挨在一处,似乎终于反应过来这里发生了什么,发出惊恐的惨叫。
子书珏放下弓,朝这边露出一个笑。
她还没来得及开口,郑牡丹携带雷霆之怒的声音已响了起来。
“长宁侯——”
第59章人家衣裳都湿了。
子书珏的一箭宣告着这场刺杀彻底落下帷幕。
然而阴谋的阴影却开始逐渐显现。
说的慢但其实从裴宣被险些被砍断双臂到一件收尾不到片刻的时间。
子书珏的大船缓缓靠近,她手臂上搭着一条灰色的软毛长披风,命人将木板赶快搭上。
裴宣乘坐的小船船底部已经被刺客凿穿,水已经漫完了整个一层眼看就要沉了。
“长姐没受惊吧?”子书珏在船边迎着,亲手将软毛的披风披到子书谨肩上,那一群群美人被请至花船内舱,整个甲板处只剩下寥寥数人。
子书谨现在的模样不能说好看,血修罗一般浑身沐血,犹如杀神在世,手持利刃,一张脸覆满寒冰,确实容易吓到裴灵祈。
小家伙窝在裴宣怀里怯生生的看着自家母后。
原来是个纸老虎,平时凶的嗷嗷叫,一见真章就吓成了哑巴。
但这种杀心太重的时候,该有个人去稳一稳她的心,让她不至于被杀意吞没。
裴宣勾了一下裴灵祈的手。
意思是,你去。
裴灵祈反推她的手,你怎么不去?
没良心啊小不点儿,你母后从前下战场像个阎王一样不都是我去的吗?但现在我只是个贪生怕死的小白脸儿啊,你见过哪个小白脸儿上赶着去触霉头的?
而且子书谨还不老实,她杀人杀的跟陷入魇症的时候裴宣看她可怜上去给她递口水,结果子书谨抓着她的手腕死活不放。
裴宣一动她就睁开眼冷冷看着她,害裴宣在她榻边打了一晚上瞌睡,手腕都被攥红了。
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她比较要脸,而且先帝和小白脸待遇不一定一样,说不准太后要砍她一只手也未可知?
裴灵祈想了下拽住了裴宣的手,有点谴责有有点别扭的眼神。
意思是,我害怕,我们俩一起,一个都别想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