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'门附近自己玩。
身为一个小孩,他对戒律司长老实在是喜欢不起来。
对方长得太过威严吓人,而且是不分大人小孩,对谁都一样严格。
前几次,许采采也曾跟着他师兄一同进去,坐在大堂里听大人们商讨公务。
他身形太小,坐在那么大座椅上,难免坐不稳。
加上小孩子定性都差,所以每坐个半刻钟,许采采就要扭扭身子翘翘腿,以此来缓解无聊。
然而每次他有这样不够规矩的小动作,坐在正位戒律司长老都会敏锐察觉,然后那张严肃的四方脸一沉,跟着投来极为锐利的目光。
吓得许采采肩膀一缩,忙挺直腰身。
在之后漫长时间里,他便只能频繁强忍下想动念头,以此来避免再被长老瞪。
如此一来,等到终于可以和他师兄一起离开的时候,僵坐好久的许采采只觉得屁股腿都是麻,腰也是酸的!
所以那之后,许采采就学聪明了。
反正大人说的东西他都听不懂,还不如自己待在外面玩泥巴来得有趣。
他把和好泥巴当作面团,揪来几株野草掐碎当作葱花。
自己则扮演摆摊卖葱油饼小贩,将摊好的一块块圆饼盛在树叶上,卖给空气。
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,许采采忽然觉得后背一疼,有谁拿小石子砸了他一下。
“喂!野小孩,你在干嘛呢?”
石子落地的同时,一道尚未完全脱离稚气的男孩声音响起。
许采采放下手里小木棍,神情懵然地起身回头。
瞧见对方是一个身穿锦袍,约莫十岁左右的大孩子。
正是方才那中年男子口中的阿康。
男孩见许采采一脸茫然的呆呆模样,又瞥见小孩脚下泥巴堆,顿时捂着肚子大声地嘲笑起来。
“就是喊你呢!你都这么大了居然还玩泥巴,蠢不蠢啊?”
男孩一脸鄙夷道:“果真是个没见识野小孩。”
许采采平白无故被骂,眉头皱起,垂在身体两侧拳头也默默握紧。
但又因为不知道五岁玩泥巴是不是真的蠢,睁大乌黑眼睛中还是透出几分自我怀疑与无措。
他又羞又气,闷红了一张脸,鼓起勇气反驳比自己又高又壮大孩子。
“我不是野小孩,你才是野小孩!”
“你就是,你就是!”那男孩显然是听了大人的话,且记得一清二楚,如今便向许采采走近两步,大声骂道,“你就是出身低贱野孩子,没爹娘养,靠卖可怜才能拜师可怜虫!”
听到提及爹娘的那句,许采采几乎是在一瞬之间红了眼眶。
小孩抿紧唇,两边脸颊都憋得鼓起,也没忍住夺眶而出的泪珠。
如果有爹爹娘亲在身边,他肯定会直接冲上去和对方打架。
即使对方个子比他高很多,还比他强壮很多,但许采采知道爹爹和娘亲都不会眼看着他受欺负。
但爹爹娘亲已经不在了。
他现在只有刚认识不久的师兄。
许采采害怕自己打架惹祸,会给宋尽遥带去麻烦,让对方讨厌自己。
于是小孩委屈得瘪紧嘴巴,一双眼睛水汪汪地盛着眼泪,鼻尖和眼眶早已红得可怜。
正是这时候,头顶被人轻轻抚一下了。
一阵银白灵力自发顶向下包裹全身。
许采采神情一怔,尚未回头看清身后人是谁,便忽觉身体一轻,腾空而起。
一只小短腿忽的绷直,带着不知道从何而来爆发力,直接一脚踹在对面的男孩的肩膀。
那男孩受家中溺爱,吃得体型颇为壮实。